间歇性鸡血患者。

海棠依旧

         大伯有一个儿子,也就是我的堂兄,比我大约十二岁,在六年前突然从家中消失。那日我在打扫院落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海棠花树下,他穿着白色的短褂,眉目清秀,与少年时的堂兄极为相似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是堂兄?”我手里握着扫帚,眼角往西北角的厨房望去,心里默默估算我拿到盐的速度是否会比一只鬼快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小梦?”果然是堂兄,他和那锦鲤一样,只叫我小梦,只是这位堂兄素来身体不好,又幼年失母,再加上比我们大去好几岁,自然不与我们一道玩耍,整日只顾依窗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是人是鬼?”我战战兢兢地问道,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妥,就算堂兄变成鬼,也不会伤害自家姊妹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从哪里来?不对,你去哪里了?”我连忙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?”堂兄无奈地笑笑。我本想带他去见大伯,他是独子,自失踪以后,大伯几乎一夜白头,从此浪迹天涯,行踪不定,已经数年未归,音讯全无。既然客观条件不允许,我觉得堂哥先见爷爷也没什么不妥,怎料爷爷根本看不见堂兄,不光是爷爷,妈妈,爸爸,小姑姑也看不见堂哥。堂哥似乎不需要吃喝,整天待在海棠树下,我从他的书房拿书给她,有时候也会一起看一起讨论。

        堂兄看书极多,又善思,从他那里学习十分轻松,一日,我从学校归来,告诉他多亏他我这次历史考了第一。

        堂兄并无喜悦,只是拂去肩上的海棠花瓣,目光飘向远方。

        之后,我忙于期中考试,多日没有注意堂兄,直到有一天爷爷感叹昨晚一场秋雨,把海棠花生生吹了一地,甚是可惜!我心里一震,连忙跑去看海棠,果然只见满地残红,堂兄已经不在。了无痕迹,仿佛是我做的一场梦。

        往后又是数年,六月初六,爷爷要我将家里的藏书取出来晒,偶然从中看到一张旧纸笺,上面有多处污迹,我连蒙带猜大约是一封告别信,笔者说自己是海棠国的公主,因为好奇人间,便偷偷溜了出来,但是以六年为限,每隔六年通道会开启一次。落款竟然是大伯母。我虽与这位大伯母未曾谋面,但从大伯的书画里可见是个非常美的女子。我拿着信笺想大伯是否有看过这封信呢?正在思索之际,一阵风吹来,把我手上的信笺带走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一年过后的春天,爷爷告诉我庭中海棠花已然枯死,小姑姑用一株山茶花替它!

         我叹息着告诉母亲,她说:那株海棠好像是大哥幼时时所种,一直由他打理长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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